上海市第一人民醫院建于1864年3月1日,時稱Shanghai General Hospital,為國內當時規模最大的西醫醫院... [ 詳細 ]
我的南極之旅(三)——第28次南極科考隨隊醫生手記
時間:2012-11-03 10:51來源:求醫網
11月9日,雪龍號進入了菲律賓棉蘭老島東側洋面,雖然離得很遠,畢竟這是我們自天津港啟航后第一次看見陸地,所有人都興奮地在甲板上拍照。熱帶火辣的太陽光照射下,島嶼上彌漫著一層淡淡的霧氣,漫山遍野是郁郁蔥蔥的熱帶森林,見不到有人煙的跡象,據說島上的大部分地方還在反政府游擊隊的控制下。
雪龍號一直保持15節左右的航速,船頭犁開湛藍的海水,兩側飛濺起白色的浪花。浪花中,我們看到了被驚擾的飛魚。據方宇說(這個整天樂呵呵的大塊頭來自大連,是老虎灘水上樂園的獸醫),這個海域的飛魚屬于燕鰩科,學名叫背斑燕鰩。
飛魚大約有一只筷子那么長,體型纖細修長,顏色接近泥鰍,在兩側魚鰓的后方,胸鰭進化成了一副近乎透明的翅膀。被驚動后,它們紛紛沿垂直于船身的方向飛出水面,能滑翔飛行二、三十公分高、兩三米遠。飛魚的數量很多,接下來的幾天里,一群群穿梭在浪花里的魚兒不斷出現在雪龍船的船頭兩側,引來考察隊員好奇的眼光的同時,也引來了貪婪的軍艦鳥。
棉蘭老島再向南,雪龍號行駛在印度尼西亞的蘇拉威西和加里曼丹兩大島之間,這里洋面開闊,又看不見陸地了,離赤道已經很近,晚飯后漫步甲板,落日的余輝將天空、云彩、大海、浪花、雪龍船、還有我,都映照成紅彤彤的一片。
十幾只軍艦鳥盤旋于船頭上空,它們抓捕小魚兒為食,不屑于和跟在船尾撿食垃圾渡日的海鷗為伍。這鳥兒雙翼展開大約有一米五,頭、脖子、一直到軀干呈完好的流線型,尖尖的嘴巴比腦袋還要長得多,背上的羽毛是褐色的,腹部呈白色,喙和爪子是明亮的黃色。它們在氣流中上下翻飛盤旋,似乎完全不用費力,一旦認準了目標,則立刻側身轉向九十度,頭下腳上地俯沖,俯沖時軍艦鳥并不收攏翅膀,這一點也不妨礙它的速度,反而能幫助它接近海面時及時調整方向,一口叼住飛魚。抓住魚兒后,因為慣性軍艦鳥會和飛魚一起扎入水中,海面上泛起一陣泡沫,一兩秒鐘后,只見它得意洋洋地鉆出水面,短距助跑起飛,在上升階段就仰起脖子吞下獵物。然后又開始下一次狩獵。
龍卷風
今天一早,所有人都不睡懶覺起床吃了早飯,九點就要過赤道了!畢竟大多數人都還沒有乘輪船從大洋上跨越赤道的經歷,難免興奮雀躍。
八點多一點,有人在走廊里喊:“快去船頭,快去船頭,龍卷風!”將信將疑間,我還是抓起相機往船頭跑,一邊在心里嘀咕,“海上有龍卷風嗎”?踏上船頭甲板,狂風撲面而來,眼前是令人震撼的景色,龍卷風!不用別人解說介紹,這就是龍卷風!
正前方四五海里遠,灰黑色的云層壓得很低,藍黑色的大海咆哮翻騰,天地間有一風的柱子,上面粗下面細,快速旋轉著卷起無數的海水又螺旋上升,這柱子前后左右不規則地移動,不斷扭曲變形,仿佛拼命想掙脫鎖鏈的妖怪,臨走前還會說一句:“許個愿望吧……”。
也就幾分鐘的功夫,風柱的下端開始慢慢變粗變淡了,形成一個旋轉的半透明管道,管道中黑色的妖怪翻翻滾滾向上遁入云去,那管道自下起越來越淡,終至消散,最后龍卷風消失在了頭頂的烏云中。
云更低更黑,風也越吹越大,一陣大雨傾盆而下,船頭的兄弟們立時作鳥獸散。
正在慶幸未被淋濕,雨停了,一會兒云開日出,剛才還舉著相機狂拍的人,互相詢問:“海上有龍卷風嗎?”
海上的木筏
印度尼西亞土著居民居然采用海葬這種喪葬方法,以前我真是聽都沒有聽說過。
到達印尼海域,跨越赤道,直到穿越巴厘島邊上的龍目海峽進入印度洋,船邊時不時會有小小的木筏漂過,多的時候一天五六個,少的日子也有二三個。最近的一次和雪龍船簡直就是擦身而過。船員們說這就是海葬。
木筏由兩部分組成,漂在前面的就是一個捆扎好的木頭箱子,這箱子用一根兩三米長的繩子拖了一只小木筏,木筏大約有一張床那么大,上面樹一段枝葉茂盛的樹枝,大多數木筏上還有幾只海鳥在棲息。茫茫大海上這木筏就這么漂啊漂,慢慢地漂出了人們的視線,島民們就這樣送別自己的親人。
箱子木筏都非常簡陋,完全沒有任何的修飾。不過今天中午倒見識了一個與眾不同的:沒有后面的木筏,只是一具漆成綠色、繪有白色花紋的棺材(不是箱子,就是棺材的樣子),也用繩子捆了兩道,并且樹了一段樹枝,漂在海面上也很平穩。
風俗的形成必定有他的道理,無所謂優劣,難以評論。只是想到印尼有一億多人口,如果將民族傳統發揚光大的話,倒蠻結棍的!